看了那么多年师太,当然还是受了她的审美影响。
这次要买表,先看了浪琴,然后换欧米茄,想买块星座薄表,结果附近表店的欧米茄很有限,几个要看的款都没有,需要订货;今天再去看,换到劳力士柜台一看,电光石火间想起师太笔下女性的经典装束:白衬衣卡其裤,带个劳力士大号男士精钢蚝表。
我看了看,大号精钢男表实在太大,比我手腕还要宽,只好降一下,买了个中号31毫米的。没有钻,没有粉红面,没有玫瑰金或者黄金,就是精钢表带加白金外表盘,銠金的罗马刻度(噢我太喜欢这个罗马刻度,顶讨厌阿拉伯数字的大刻度了)和指针,很低调的表,除了表面稍显小点儿(我心里觉得33毫米左右更好些)指针没有夜光,几乎是我心中的完美表型。
那位尽心尽责给我看了无数欧米茄表的柜台员给我填表的时候,我才惊觉今天是8月8号。
北京奥运,过去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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蚝表
灾难片与真灾难
昨天在去接安宝儿的路上听NPR,车堵在17街上的时候,正好是一个低沉男声出来,在评灾难片与生活里的真灾难。
时间也掐得刚刚好,我快抵达FDIC楼门口的时候,他说完了。
当时忙乱,不过对他最后那句,“The movie doesn’t have to show you how long the tunnel is. You see the light, the credits roll, and you know that either the hero or whoever the hero was trying to save will be OK.
And the next 30, 50 or 100 years? That’s left for the sequel that never gets made.”印象十分深刻,甚至回家以后,依然有这个人的声音在脑子里转。
早上来上班又想起这个来,网上一搜(感谢伟大的互联网,咨询交换分秒必达),就搜出来了。
原来是那位著名的Bob Mondello出品。
先把全文收录,供稍后翻译。
另外,说到灾难片,以前有一次想起,忽然发现大多灾难片有以下共同点:
1,男猪脚大都婚姻失败(2012, The Day After Tomorrow, War of the Worlds),有孩子,影片开头必然要让他跟前妻见面,然后对比前妻现在的衣食无忧好生活。
2,但凡逃难,必要跟孩子一起,发挥之前未能发挥的父爱。
3,最后前妻总要发现前头人总是最好。
这么看来,好莱坞蛮传统的嘛,就是借灾难片的壳,行破镜重圆的实。然而灾难毕竟万年一遇,当然共同经过山崩地裂以后有革命情谊,可是生活里还是鸡毛蒜皮的琐碎,共得大苦,未必能同小甘。
闲话不说,还是上美文
Disasters In Reel Life: It’s About Time (And Suspense)
by Bob MondelloWe’ve been through a lot in the past year or so. We’ve been shaken by earthquakes, pummeled by boulders the size of houses, chased by lava, smothered by ash clouds, battered by tidal waves — and that was all in the movie 2012. Let’s not even talk about The Road or The Book of Eli.
Now, all those cataclysms were perfectly persuasive; in fact, Hollywood’s gotten so good at making them persuasive that disaster movies are almost always cited these days for their “realism.”
So how come when a real disaster strikes, it feels so different?
The most obvious disconnect is how long it takes. If the Gulf oil spill were happening in a film, you’d see oil-covered polar bears within hours of the Deepwater Horizon’s demise. Never mind that in real life, disasters mostly roll out slowly and with scattered effects: In films, they obey the classic Aristotelian unities — one big catastrophe, taking place really quickly. No thousands of years for global warming to create an ice age; in The Day After Tomorrow, it takes 48 hours.
There are lots of other differences, of course. Disaster movies have characters; real disasters have casualties. Disaster movies are exciting; real disasters are agonizing.
And things happen in a different order — something else you can blame on Aristotle. His rules for effective drama call for rising action leading to a climax, and across two millennia we’ve gotten so used to that formula that now we see it in real life. Election cycles, sports tournaments, childbirth, Thanksgiving dinners — they all feature slow buildups to a climactic event.
Disasters are disasters, in fact, because they don’t follow that dramatic arc. Disasters happen, and then we have to deal with them — sometimes for decades.
Disaster fiction won’t work that way: If you start with your catastrophe, you’ve got nowhere to go except cleanup, and where’s the fun in that? So directors start by introducing victims we’d normally meet only after they’ve been dodging tidal waves or meteors or whatever. Screenwriters put warning signs everywhere — temperature dials, radiation meters, whatever’s appropriate to the coming apocalypse, anything that can be ignored or misjudged or gazed at uncomprehendingly by the folks on screen.
This has to do with what Alfred Hitchcock said about how suspense is the audience knowing something the characters don’t. In real life, nobody knows anything, so suspense isn’t really the issue.
Prior to 9/11, if you’d asked most people what would happen if a jumbo jet crashed into a skyscraper, they’d have guessed the building would either stay standing or get knocked over sideways. The reality, now seared into a generation’s consciousness, seems obvious after the fact. Even as it happened, you understood why it was happening — how each floor’s collapse was putting more weight on the floor below — but the building’s vertical fall wasn’t what you expected. Nor was that enormous cloud of ash — a visual that now shows up in all sorts of movies, but one that no one had considered until we were all horrified by it in real life.
And that points to the biggest difference between disasters cinematic and disasters authentic: In real life, catastrophes are just catastrophes. In films, something good almost always comes of them — a last-minute rescue, a family unified, a disgraced scientist vindicated — some kind of light at the end of the tunnel.
The movie doesn’t have to show you how long the tunnel is. You see the light, the credits roll, and you know that either the hero or whoever the hero was trying to save will be OK.
And the next 30, 50 or 100 years? That’s left for the sequel that never gets made.
完结
终于把有史以来写过最痛苦的故事给完结了。
故事比较特殊,所以设了密码,需要密码的,请在这里留email索取。
有认识的人要看msn上要密码也可以。
走得太远忘了起点
这两天看到自己泡的一个SK贴了盗墓笔记出来。有些忘了前面,遂回头翻了翻第五集结尾,正好看到他们从沙漠里出来,胖子高唱《梦驼铃》,“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
胖子这个人,是盗墓笔记里我最喜欢的一个,小天真和闷油瓶当然也有他们的可爱(嘿,嘿嘿,嘿嘿嘿),但是胖子身上,有一种我很迷恋的豪爽气和九条命般的顽强,不神秘,不卖弄,虽然世俗,但又义气;说是利字当头,又从来不会丢弃同行的人,哪怕需要搏命;幽默胡搞,又潇洒豁达,时不常冒出一两句我看了会潸然泪下的话。
很久以后我意识到,之所以一直注意胖子的戏,是因为他让我觉得亲切。故事虽然是个扯得天花乱坠的故事,可是胖子这个人,我是熟悉的,似乎伸手就可以摸到他,张眼就可以看到他。
十年前北大小南门外有一个唱卡拉OK的破地方————当然,那条街上有很多很多的破地方都很难忘————,好像是叫麦乐迪还是什么,我记不清楚了。我们班里组织过一次去那里玩儿,里面黑呼呼的,唱歌的人唱,吃东西的人吃,抽烟的人抽,乌烟瘴气。
我惯例带着相机随便拍照片,拍了一张,他倚在沙发里抽烟,烟雾后面是他的脸,周围是黑的,烟雾中脸却是清楚的,眼睛是亮的。那张照片我夹在书里很久,最终还是给了照片里的人。
盗墓笔记里的瓶邪,让人萌得挠墙。刚看完盗墓五的时候,我抓心挠肺的找同人看,看过一个短篇,大意好像是其实瓶邪若干年前就认识,只是两人都忘记了(跟第5里面小哥儿失去记忆的段子搭得不错),盗墓的开篇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尾,在一切都被忘记都已远去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又转啊转的,把两人扯到一起。
然后我又去找了一篇很多人推的同人来看,题目很唯美,叫《烟花刹那》,看起来是个小姑娘(哦,或者说少女吧)写的,故事倒也罢了,遣词造句却是极尽煽情。
我是写不出这样美的句子了,不过看到它们,依然还是会流眼泪。
那些从前,那些故往,已经太远,远得似一场迷梦。惟有写过的字,偶尔浮现的片段,让我记得。
人得到的最珍贵馈赠是忘记,得到过的最大伤害,却也是忘记。
为什么写日记,是为了不忘,也是为了忘记。
为什么写故事,是为了梦想,也是为了丢弃梦想。
起点已经很远,终点依然不见,中间的这段路,是不是最艰苦,最漫长。
摘录一下这个姑娘写出来的美丽前言,我会记得,我曾经为它们哭过。
《瓶邪同人-烟花刹那》by狐离
总有那么一些东西,谁都无法准确地捕捉或描绘,比如说,记忆。那是江心飘荡的水草,博物馆里的陈列柜,坚硬冰凉,不可触及,只容得下独自一人伫足,就好像其实礁石有最柔软的怀抱,你们谁也不知道。
也许你曾遇见过一个人,是他让你经历了爱恨,尝过了悲欢,让你变得更加的柔软或者坚强,让你看见了这个世界的一些温暖和丑恶,只不过你已经忘记了。
也许你曾看见过一架盛极的荼蘼,在某一个子夜,月似流水花如雪,让你在刹那间对“宿命”这个厚重的词有所体会,只不过你已经忘记了。
也许你曾走入过一个庭院,院里有梧桐细雨,有时寒烟漠漠,有时大雪飘临。你在那里做过一个关于“浮生”的梦,只不过你,也已经忘记了。
……
对我来说,《烟花》就是这样一个梦,
是帮助我完成所有妄念和遗憾的另一个人生,
也许,也已经是我对于爱所能抱有的最大幻想。谢谢翻开这本书的你们,
你们和《烟花》一起,
陪着狐狸从十七岁走到了十八岁、十九岁。我会永远记得,
你们的等待,
是最贵重的礼物。
最近
不知不觉搬回东部已经两个月了,重回职场一个半月多了。
刚来的时候路上还有积雪,安宝儿总喜欢过去踩踩踩;现在已经要开冷气,安宝儿也穿上短袖短裤了。
公寓从空的慢慢变满——新买一沙发,一餐桌+两餐椅+两吧台椅——因为餐桌是吧台高的,本来是为了防止安宝儿伸手就能够着餐桌上的东西特意买高的,可惜小人家迅速的学会了从椅子爬上爬餐桌,现在已经能站在餐桌上得意洋洋的叫“妈妈妈妈”,真是杯具。还买了两个实木书架,一个miele吸尘器。
看出来了吗,我再不像刚工作那会儿似的,对付着买家具家私了。我在多年生活中体会到,对付着买东西就只能一年一年面对他们不断崩坏不好用不好看却又不得不将就没法扔掉的餐具,于是我痛下决心,要么不买买就买合心意的。
工作不算忙,坐一个很小的格子间,虽然摸鱼不方便,还是经常摸鱼。
有时候看小说有时候自己写故事有时候上网扯皮。——摸鱼这件事,隔了多久干都一样得心应手哈。
最近开始看漫画,正看以前老听说但老也没看的《海贼王》,目前看来,就是走一般日本少年战斗热血漫画的路子,找人组队,组队过程中不断发现(牛)新人,顺便发掘一下这个人的感人过去。还算好看,不过也没不能释卷的程度,想起来就看看。
经人介绍在看大脸师太的天涯八卦贴,发现我真不算合格网民,很多事件全无耳闻,也缺乏八卦精神。
早起临睡的,看看《阴阳师》,这本书蛮淡的,不过挺有意思——大约我抵抗力增强,现在看鬼故事居然不觉得怕了。晴明和博雅,嘿,嘿嘿。嘿嘿嘿。
挖了一个自己一边写一边觉得讨厌因此不断发挥刻薄劲的坑。
大概就这样。
有时候重看过去的博,会惊叹,哎呀,原来那时候做了那些事,完全不记得了。所以好记忆不如烂笔头,即使只是几句没意思的进度报告,也可以写写。
随听随写
虽然离开了湾区,然而我生活里不可或缺的FM台,还是来自那儿的KDFC。
感谢伟大的互联网,我的物理位置虽然变化了,依然可以享受湾区的古典台。
三年多前离开DC的时候,DC的古典台就换频道了,这次辛苦找回来,结果发现,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数字,接收奇差;就是在一望无际的高速上,也斯拉斯拉的。即使偶尔信号凑合,这个台的选歌也跟我的爱好不太符合,听不顺心。
好在我开车的时间非常非常的短,单程不到10分钟,看看水光天色也凑合了。
这次上班没有从前那么好的条件了,大窗户办公室没有,只有很小的一个鸽子间,只能戴着耳机听FM而已。
虽然跟湾区不算很倾心,湾区的古典台选歌总是特别对我的脾胃。这个台选歌不象DC古典台那么严肃,我看基本介于流行和古典之间,经常选一些大众耳熟能详的小曲或者干脆是电影原声:布鲁赫和哈里波特,贝多芬和指环王,时常交替出现。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不适应,我却很喜欢这种场景变换。
旋律交替之间,上一曲还是大气恢宏的贝多芬5号钢琴协奏曲,下来就忽然到了阿米丽的圆舞曲。从波澜壮阔中出来,一圈又一圈层层叠叠明媚欢快的音符就铺过来,仿佛错眼就是那个短发姑娘在楼梯上欢快奔跑。
音乐总能为我打开一扇门,门的那边,是湖光山色,是相聚分离,是喜悦哀叹,是爱恋缠绵。
有些时候,它的选歌还奇迹般的很应景。
08年1月安安去世,开车出去,正好在放拉赫曼尼诺夫的Vocalise的提琴版,听得我泪如雨下,最后不得不找个停车场下来听完。
今年初拿到offer不久,去剪头发的路上,正好放到海顿的Farewell,我一边听一边微笑;剪完头发出来,接到公司人事的电话,背景调查通过,3个礼拜内上班。
当然,也就是个心理作用;更多的时候,一支曲子只是一支曲子,动听时候欲罢不能:有时候曲未听完就已经到家,我为了不进车库,只好一圈一圈的绕草坪直到放完。
今天早上到办公室,打开浏览器连上KDFC,哗啦哗啦的从维瓦第开始的了这个春天的早上。
正分着半颗心一边听着细细碎碎的音符,忽然熟悉的旋律起来了:是Lord of the Rings, Return of the King。
仔细一想,我的天,这部电影,居然已经是2003年的了。
那也还是在DC一带的时候,一个人,一遍一遍跑电影院里看;还有一次是跟小蓝,两个人一边看一边比着背台词。
一晃就是6、7年。
我跑到IMDB网站上,迎面正是LOTR蓝光碟的广告,一点就到了它的官网。
全黑的网页上,那只熟悉的戒指在火焰中翻转。
仿佛还是几个月前,仿佛才从那迷梦样的气氛里走出来,仿佛只是不久前的寒冬夜,跟只是男同学的贵人一起开车去小镇上的电影院,第一次看Viggo的脸从黑暗的斗篷中显现,第一次看莱格拉斯的挽弓。。。。。。
怎么,就这么多年了呢。
七年
有谁能一条一条写出来,自己过去七年住过的地方,曾经离开美国旅游的时间和地点,工作学习的所有地方,150刀以上的交通票的时间地点,以及,当然,能为这些历史作证的,非你spouse的人的名字地址电话?
我今儿这一上午,就在这件事上交待了。
现在才知道,生活安居乐业稳定平和,不要改名字,好好遵守交通规则,以及,保留一个详细地址簿,有多么的重要。
还是从头说起,这个头,当然是新工作。
新工作其实不算啥机密工作,咱当然也不可能混进FBI,CIA,NSA之类的地方;但要命的是,公司派到联邦政府楼里工作。凡事一沾联邦,就得上背景调查。
拿到offer之后,就先来了个简单的,也就不到10页的表,也不记得详细填了什么,总不过就是从前地址,有没有犯罪记录,250刀以上的交通票,等等等等。先填了签名递上去,等了2周拿到结果offer才最终confirm。
我以为这就完事儿了。
不料这10页的表,原来只够我拿一个临时的Badge,能进出有限的门,早7点之前不能进,晚6点半之前必须离开,周末不能进,等等。————其实我对这个临时Badge毫无意见,我反正也没打算那么早到或者那么晚走,更不打算周末加班。倒是上次他爹来了,让我带他去我新办公室看看,我呆板的说,进不去,这点儿我都进不去,还带你呢。
又说远了,总之,办临时Badge那天,管这事儿的办公室的人给我一叠说明,给我一星期时间,网上还得再填个表,好展开正式背景调查。
我拿回那叠说明来塞包里就忘了。今天头儿过来问,我一想,哗,赶紧得填阿,于是,匆忙去看。
进去还先得设三个黄金问题,用来做log in密码,我想阿想,把我儿生日写上,结婚地方写上,最后一个,想来想去,写上了进北大的时间。————这些,都是我不管多少年,都不会忘记的数据吧。
进去以后,仔细一看,吓一跳,足足22个单元,每个单元都好多空。
一开始当然先是常规性地址问题,过去七年都住过哪儿,一条一条填进去,每条还得提供一个联系人,此人需能证明我在那段时间住那个地方。
还不能是他爹!
我一上来填我现在的住址就傻了,除了我nanny,还真找不到谁能证明我现在住的住址。可我nanny自己的地址是什么?电话?
于是这就开始了我这一早上,msn上敲过去的同学,还要发email给从前同事,地址是什么?电话呐?
一路填得我头昏脑涨,到最后,还得再填3个,people who know you well,还最好别跟前面重复。我心里暴走,心想朋友作为地址证人都填掉了,同事作为工作证明都填掉了,他爹好险还能作我的待业在家证明人,那也填掉了。我上哪儿继续找熟悉我的人阿,还得过去七年有密切联系,住在美国。
好在我们宿舍老二在美国当faculty,只好google了1下她的办公室地址电话填上。
又跑msn上找了他爹原先读书时候的roommate,怎么也是当年一起玩儿的,人说,啊,下个月就要搬家去加拿大了。我问什么时候搬,他说*月*号,我想,不管,先填上吧,FBI真找上来了再解释。
然后又到了过去七年进出美国的时间,去过的地方。
好险我很少出美国旅行,过去七年也就回过三次国(哦,香港和中国还得分开填),去过两次加拿大。
我又埋头跑gmail里去找我的订票收据,好歹找到了往返时间。
到犯罪背景那一栏,好,150刀以上的交通票都算。
我心酸阿,08年去优胜美地,下山的路上我就被伏击的警察抓住,一张票开出来,罚钱250大元。————加州这个地方,罚单都比别处要贵。而且毫不讨价还价,是我遇上过的,最不容情的警察(惭愧的说,没错,我不止在一个地方拿过超速票,不过只有加州这张没有dismiss掉),除了交钱没别的路。——州政府警察都穷得到处电话要求募捐了,绝对不放过超速票。
我一边填一边想,也好,也算给我自己做个记录,填完了打一套出来自己留着,就酸存档了。
这么折腾一个上午,打出来的表连首页声明什么的,总共27页。
我翻了翻,看到一条一条这些年自己住过的地方,工作过的公司,几次进出的旅行,还挺感慨的。
七年里,我搬了五次家,纽约州两年住了两个地方(只填了后面一个),北维三年多也住了两个地方,加州三年多最稳定的,去了就没搬过,一直住同一个地方,然后到今年三月初再度搬回北维。这好些地址,我已经忘了邮编,不少要靠google出来————感谢伟大的互联网信息。
认识了很多人,有一起读书的,有一起工作的,有小区一起带孩子玩儿的妈妈。填地址的时候意识到,他们也都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天南海北,各有各家。
名字改了一次,上一个名字使用到结婚当天。
拿了一个学士,一个硕士。
结了一次婚,没有离婚,也没有分居。
生了一个孩子,没有收养孩子。
进出美国五次,三次回中国,两次去加拿大。
七年,两千五百多天,其实用27页来概括也不算很多。
生活中一天一天过起来,是秒分小时日月年,到了表格上就是一排一排的数据而已,不能有断层,好让读表的人知道,你都在哪,跟谁,干什么。
跨越大陆的搬家再搬家,一次又一次分离欢聚再分离,旅行的喜,失业的哀,毕业工作的各种波折,结婚生子的五味陈杂,落到纸上只是黑与白,轻轻一翻,就过去了。
最后交表出去,还要填几个release form,允许联邦对我进行各种调查。————对,还得允许他们问我的医生我的精神状态是否稳定。
我一边刷刷签名,头儿在一边说,啊,对,我跟**都被interview过,有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来问我们问题。
到时候是不是可以问问,你们楼里面,是不是真有一个X档案办公室?
地铁里的音乐声
周五回家的时候,地铁刚开出去,就听到车厢里有口琴声。
我一直觉得口琴的声音稍微有些凄凉,大约是我印象比较深的一次听口琴,是大三在山里实习。大半夜认完植物以后没什么事儿做,就跑到屋子外面看星星。当时有个长一级的师兄就坐在平房的台阶上吹口琴。山里黑乎乎的,星星很多很清晰,平房的灯光挺暗,从窗透出来都映不出多远,然后还能听到其他人在里面打牌的笑闹声。这位师兄就一个人坐那儿,吹了几支很慢的曲子。我一直站得远远的没敢出声。后来我们老大出来了,她一向豪爽,一曲听毕就大声鼓掌道,好啊。结果那师兄站起来,一句话没说,看也没看我们一眼,进屋了。
说远了。
周五那天听到的口琴曲子也非常慢,而且有些断断续续,象吹着吹着就忘了下一个音符是什么。即便这样,依然非常悦耳。我开始以为是地铁里在放音乐,但那乐声那么逼真,近在耳边似的。
我就回头去找。
正那会儿地铁开出了地面,正在波多马克河上。
吹口琴的人是一个背着书包的黑人,40-50的样子吧,头发密密卷卷的,穿着颜色鲜艳的红黄色上衣。
我后面的一个胖女人说话,问说这到底是有人放音乐还是在玩什么instrument,我说是instrument了。她怒骂一声,说我真是上错了车。
我有些错愕,当然也就不再接话。那女人就一直在后面喃喃抱怨。
很快车到站了,吹口琴的人和骂的人,都跟着人流下了车。
周一上班就匆匆忙忙的。
那天天很阴,要下雨似的————后来确实也下了。我一路从地下商场走到地铁,一打开玻璃门,迎面扑过来小提琴的乐声。
我想起上次Jun转那个l’enfant plaza 的joshua bell拉小提琴的段子,有点儿想笑。这个人肯定不是Joshua Bell,首先他比Bell会选曲子,没有干出在地铁拉巴赫无伴奏的事;拉的就是人人皆知的小步舞曲.我跟他隔着人群,探头看了一下,也还是个黑人 ————街头音乐人似乎总是黑人居多————,一边拉一边摇摇摆摆。拉的并不流畅,不过自己是满面喜色,很高兴;看到我看他,还抬眼笑了。
一直到下面刷卡进地铁的时候,还能听到飘飘荡荡的音符。
东迁每日一句话
此次搬家根本没时间春花秋月,一路就忙忙乱乱。下周四就要回到职场了,从08年9月15休产假开始,到下周四,足有一年半又3天没有上班;若从2006年11月搬到湾区在家上班开始算,有3年多没有进过办公室了。
以下此次东迁流水席:
2月1日,跟Hiring Manager电话面试
2月3日,从湾区飞DC准备第二天现场面试
2月4日,面试
2月5日,拿到Offer,要求加钱
2月9日,价钱谈成,offer需背景调查通过以后方能最后确认
2月11日,递交背景调查表(因为要在联邦办公楼工作,需要无犯罪背景)
2月24日,剪短发,路上收到电话通知背景调查完毕,3周以后(3月18)开始工作
2月26日,确认DC地区要租的公寓,
3月1日,把车交给运车公司(magic carpet,后发现其实她们是contract給了euroauto)运走,搬家公司(DoortoDoor)的箱子运到。
3月2日,安宝儿跟他的小朋友们的告别湾区小聚会(Mommy’s group meeting)
3月2日-3月3日,装箱,贵人搬2号下班搬了6个箱子以后,汗流浃背的感想曰,老墨(墨西哥人)干的活儿你让我来干,累死了;于是3号索性雇俩老墨把剩下的东西搬了。共计中号大号箱子20件余,安宝儿的小床,我们的大床,dresser一个,还有若干小玩具。
3月4日,告别湾区,一家三口从湾区飞DC,全家共托运6件行李,每件约51-52磅,随身携带大小6件行李+安宝儿的小推车,汽车座椅。飞机早10点55从SJC起飞,在Denver转机听闻DC地区Frontier机械故障,等候6小时余,东部时间约3月5日凌晨1点抵达DCA机场,住Pentagon City Double Tree一夜,安宝儿首次喝上了雪碧。
3月5日,跟公寓签约,搬进新家,下午4点参观DC内FDIC里的Daycare,候选1号。
3月6日,看房6家,4家Vienna,1家Springfield,1家Fairfax。
3月7日,置办居家用品,沙发,下午6点贵人从DCA返回湾区,晚7点面试Nanny候选人1号
3月8日,早10点面试Nanny候选人2号,早11点半面试Nanny候选人3号
3月9日,晚上车运到,把睡着了的安宝儿一个人留家里出去把车取了回来。
3月10日,早10点参观住处附近的Daycare候选2号,下午新沙发运到。
3月11日,早10点参观能源部内Daycare,候选3号,后到家具店买饭桌椅子一套,半下午直接现场找车带了回来,晚上安宝儿入睡以后装桌子一张椅子两张。給Nanny候选人2号打数个电话想确认跟她的雇佣关系,无人回应。
3月12日,早上让Nanny候选人3号试行4小时,继续装椅子2张。下午Nanny候选人2号电话说昨天生病,稍后收到她email拒掉袅俺的offer,跟nanny候选人3号确认袅周一开始上岗。
3月13日,继续居家购物,买baby proof产品若干,开始baby proof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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