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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九夜(图片篇2)

On the road

Sepia版

on the road, sepia

green leaves

stream

 

(Maui图片完)

热烈庆祝Viggo被提名金球奖最佳男主角/东方诺言被提名金球奖最佳影片

今天晚了,来不及写,先用这段魔戒里的话(也是 http://www.viggo-works.com/ 首页上的)表达我的心情。

“All that is gold does not glitter,
Not all those who wander are lost;
The old that is strong does not wither,
Deep roots are not reached by the frost.
From the ashes a fire shall be woken.
A light from the shadow shall spring;
Renewed shall be blade that was broken,
The crownless again shall be king.”

鸡的成语们

1.鸡鸣戒旦
出去旅行的时间正赶上公寓缴租的期限,十二月又正是我们旧租约中止新约开始的月份,自动从银行转账正好缺这个月。临行当天我写了支票,交贵妃早起投到办公室门口边上的收租信箱里。
不料一去十天回来,收到公寓的通知:本月租金未缴,请速速交上,并兼罚钱若干若干刀。
我一看气不到一处出,气急败坏的指责贵妃:“组织就交给你一件事儿,你就这件事儿办不好,你叫我以后怎么信任你。”
贵妃又困惑又委屈:“可是我明明已经放到那个信箱里了啊。”
我立马想到,得,肯定是放错地方了。于是仔细的询问具体方位,怎么听都没错,两人又冒着小雨去办公室了一趟,贵妃给我指了他投支票的地方,我一看,确实也没错。
当时已经下班了,只好等着第二天上班再问。
当然,最后跟公寓办公室交涉以后,意识到是她们的错,找到了支票免了罚金,皆大欢喜。
晚上贵妃回来问我缘由,我说了,他更加委屈:“你看,我就说我放在那儿了,你还不相信,你还说我。”
我一听,啊,自尊心受伤了,赶紧道歉安慰,“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没搞清楚缘由就指责你。请您原谅”
又过数日,周末我们出去买菜,路过公寓办公室,贵妃愤愤地说,“她们犯了错误,也不给我们赔偿损失。”
我笑起来,“人家也没给我们造成什么实际伤害嘛,也没罚钱,赔偿什么损失啊。”
贵妃沉默一会儿,然后说,“可是,我们都淋着雨去验证信箱的地方了;而且你还骂我了。”

2.鸡毛蒜皮
周六我加班,早起自己吃了早饭,贵妃起了又给自己做了面条,做多了,面条没吃完,便统统倒在垃圾桶里。我加了一天的班精疲力尽,然后想起当天晚上是贵妃公司的年终晚会。我连续两年都认认真真的高跟鞋晚装的去,在昏暗的灯光里站一晚上吃不饱穿不暖脚还吃苦受累,决定今年免了这饥寒交迫的苦,于是破罐破摔洗了澡把头发草草一盘穿了件无袖高领贴身红背心和黑丝绒宽筒裤就去了,妆也没化,预备吃饱就撤;贵妃看我不事打扮于是自己也穿着卡其裤夹克衫就去了。
我们到了现场,满场都是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大片大片的露着皮肤戴着首饰;男士们大都西装革履领带俨然。我们俩找了黑暗角落坐下来,开始一盘一盘的吃:往年他们公司的晚会经常都是些摆设性质的寿司鱼片薄薄的牛肉火腿肉火鸡肉还有水果甜品,虽然摆了满场也吃不饱;今年不知道谁突然开了壳居然有两台中式食品:炒面蒸包子海鲜汤都来了。我绕场一圈回来跟贵妃报告:今年可以吃饱了,很多好吃的。两人于是埋头苦吃,吃了一盘又一盘,头盘正餐甜点饮料都吃了个遍。最后我吃饱了,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终于也到了我忍受的极限。我叫嚷着要走,连入门时候发的一千元代赌券(可以用来换筹码上牌桌等等,最后可以按剩余的金额来换抽奖券抽奖)也不愿意花,贵妃拉着我玩儿了几个游戏,终于还是没架住我三分钟一下要走的宣言,把一千元换了抽奖券。换券的时候人家问,“要换筹码吗?”我坚定地摇头,“不,我就要抽奖券。”
眼看就要过完这个黄脸婆的晚上,最后关头终于在一片漆黑中遇上了之前一块儿看《色戒》的朋友。那姑娘一身小黑裙,即使过了大半个晚上妆容依然新鲜:唇红齿白眼睛黑。我讪笑着夸她衣服好看眼神好,这么大黑天还能认出我来,人家一大榔头打过来,“你这么个大美女,隔一百米我也能认出来。”
我摸摸自己脸蛋,尴尬得可以直接挖洞钻下去。
所以人真不能有一刻偷懒,真的。

3.鸡犬不宁
周日早上本来预定给三个月大的小美女毛妮妮拍照去,结果十一点毛妮妮的娘打电话来:“您别来了,昨天晚上毛妮妮平均两个小时醒一次,早上她终于倒下了,我们也倒下了,以后再约吧。”
我一看,得,空出一些时间,正好泡澡练琴,正在厨房欢欢喜喜的煎鸡蛋呢,觉得腿上痒痒的,低头一看:蚂蚁!再一转头,一排细细的蚂蚁线从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洞,一直沿着垃圾桶爬到贵妃昨天吃剩倒下的面条上。
这下我真的火冒三丈了,冲进卧室就把贵妃掀起来扯到厨房。他戴上眼镜一看,也不用多说了,起吧。
两个人迅速的开始打扫厨房,好不容易把厨房打扫了想想又不放心,跑出去租了个地毯蒸汽清洗机把整个屋子里的地毯蒸汽了一遍。这些日子多亏了阿灰辛苦洗尘,清洗机里换出来的水没有恐怖的黑色,过滤网里也没有头发杂物堵住。
不过我的泡澡练琴计划肯定是泡汤了,全部整理完内务已经是下午四五点。
我们出去再瞎逛一场把很久以前就该买的跟音箱配套的低音炮买了,又买了菜,一天就过去了。
贵妃总结道,真是度过了有意义的一天。

4.鸡飞蛋打
冬天来了开了暖气天干起来,我每天勤奋的把护肤霜往身上招呼。
贵妃当然不这么干,于是胳膊上起了疹子,又疼又痒。我看了看,跟我若干年前在DC时候因为用香皂引起皮肤干燥出来的疹子长得一样,于是便把我的Cetaphil(皮肤科医生推荐的敏感皮肤专用护肤霜,20盎司一大瓶大约只要十几刀,我用来抹脸以外的其他地方)给他擦了点儿。
如此好转一段时间,没有好全又忘了给他抹;昨天一看,又长起来了。我语重心长的教导说,你自己也得记得叫我给你抹啊,不能总让我给你记着吧。
今儿早起我起来热了牛奶回屋里一看,贵妃已经洗完澡坐床边上抹胳膊了,我正要夸奖他终于会自食其力了,眼睛往旁边一瞥,惨叫一声扑过去:贵妃的身边正放着我的La Mer面霜,瓶子敞开着;很显然他老人家正在往胳膊上抹的,便是我这两百刀一瓶每瓶只有两盎司的金子面霜。

5.鸡头凤尾
我最热爱互联网的一点在于大家丰富的知识和收藏交换,周中间在后花园看到火焰提供的周末买肉末炒干冰箱收藏周中间跟别的配菜炒的省时间精力的主意,觉得十分美妙,于是赶紧的做起来。
周日买了一磅猪肉末,回家摩拳擦掌的准备动手。
贵妃跟厅里对着低音炮起劲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不对,火焰光说了不用放调料,没有说要不要放油。
于是赶紧上线,天可怜见火焰居然正好在,被我抓住。她听了我的问题,先发了一串儿省略号,然后说,“要放。”
稍顷又补充一句,“不放不都粘住了嘛…..”
然后又交待说,“如果觉得太腥,可以放姜末炒炒。”
我收了指示,兴高采烈的去开锅了。油开始冒烟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忘记问火焰这姜末到底是先放呢,还是后放。
然而这样的小问题怎么难得倒我,我一拍脑袋,十分机灵的,把一半姜末先放,另一半姜末,后放了。
回来跟火焰一汇报,她点头,“还好还好,一般来说就是先爆姜蒜的。”
其实我真觉得我还算会做菜,我们家晚饭向来我做肉菜贵妃做素菜轮流着做汤,我一百零一遍的吃着贵妃的尖椒土豆丝素炒藕片酸辣白菜之类之类的毫无怨言,兼之自夸我的厨艺远远高超于贵妃(我会做排骨呢!),然而自从后花园里厨房帖子雨后春笋般的往外冒以后,我壮烈的扑倒了沉默了退缩了。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鸡群之外还有凤凰们啊。

园偶大心

最近承蒙大心厚爱在她的博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表扬夸奖,我一方面被这沉甸甸的爱心和奖赏压得抬不起头来,另一方面,我msn上的后花园众友们纷纷上来跟我招呼,这两天超过一半人的开场白是“我看到园心的博了……”,我一边把谦虚的词儿变着句式换了修辞方式的说,一边等待着她们下面的问话——没错,基本上所有以此开头搭讪的人们,没两三句都要问道,“园心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肯定有园心的照片/见过园心了,她什么样儿?”
我感觉我再不撰博一篇写写大心就对不起我跟她相互吹捧相互打情骂俏的艘美特以及师徒头衔了;正好今天感恩节,又应景又有闲暇,我就赶紧行动起来。
开写之前先恳请所有看到这篇博的,认识大心的人们(含大心自己),由于我的博面临不幸的屏蔽问题,导致国内很多人民群众看不到,所以请求凡是有国内能看到的博客的,又喜爱熟悉大心的桐子儿踊跃转载本篇,哪怕一天俩日,方便更多的人看到。非常拜谢(猛虎落地式磕头)。
我想我跟后花园里的大多数人一样,都是通过大心的文字死心塌地地爱上她。于每个个体而言,年龄经历甚至读到故事时刻的天气周遭各有不同,是以真正记住的句子故事略有不同,对我而言,这个开始是《聚散》。故事从落魄疲乏时刻的旧爱重逢开始,然后快马加鞭重叠着进展橙子的离异与旧爱的重新开始,到后来深爱而鸳侣不得成的种种障碍,怅然若失又仿佛带着微弱希望的结束。要说情节,实在也不是异军突起通篇怪石嶙峋的发展,可是每一个细节和转角都叫人心砰砰跳着,过目不忘。我到现在依然记得那个被橙子当街切得汁水淋漓的橙子,也记得曹镕的那个“十年生死两茫茫”的谜语,还记得橙子硬着嘴说欲火焚身又不能跳湖裸泳所以在大街上招呼着抓阄上了曹镕,还有那个水澄澄的翠玉镯子,那个29岁还没结婚被学生们暗地里议论的生物老师,曹镕在胸口口袋轻轻的一按……我就是发着高烧迷迷糊湖的睡着,你把我从床上揪起来,我能背出《聚散》的最后一句话——“缘分有可能是错的,但只要不错得离谱,总有转机,我但愿和曹镕,能够再聚。”——就象我当年高考之前背数学公式化学反应式语文课本儿。
后花园里科学女青年代表人物海阔天空在评如蓝的《并非两个人的婚姻生活》里说道园心对语言驾驭的天赋,说她在评论如蓝这篇小说的话,比整篇小说的任何一句都要有震撼力(出处:《并非两个人的婚姻生活》,1348座),大心的原话是这样“也许生活的常态就是这样吧,什么样的血海深仇最后都会被从前的一点温暖回忆和细碎往事淡化了而变成一声寒暄,然后大家集体愣在那儿,故事也就嘎然而止”。
我对大心的文字能力的折服,也与阔太的感想一样:每个人对文字的感悟力和驾驭力各有不同,情节或许各有跌荡起伏;然而相似甚至同样的故事与感情,不同的人写出来,给读者的震撼力并不见得总是一样的。我也时常努力写所见所闻所言所想,然而写出来以后自己也觉得枯燥无味。大心叫我迷恋的原因在于,很多的句子和情境,她写出来了,我会忍不住要从座位上站起来,想随便揪住身边的人说,“我也是!我也是!!。”
真的。
小说之外当然每一个文学女青年都会写读后感观后感游记杂想。大心最爱的言情小说家是亦舒,写得最多的也是亦舒小说的随感,当年她写《城市故事》读后感,说读到展翘一片狼狈的擦着地板,然后男主角出现了,问了一句,“好,是灰姑娘吗?”,大心说每每读到这儿就想扔下书跑上屋顶,振臂高呼,“我爱亦舒我永远爱亦舒”。我第一次看到这儿又是眼泪又是笑,我不敢说“我也是”,因为老实说《城市故事》不是我的那杯茶(实际上我跟大心的亦舒最爱差别颇大),通篇看下来我光记得那些个白毛巾白肥皂统统一浴室的白;可是看到这个冲上屋顶振臂高呼的冲动被这样的形象生动的写出来,我无法不印象深刻——无法抑制的喜悦、爱,和控制不住要叫喊的深情,科学上来说这大约是原始时代的山居穴居生活留存在我们身上的印记吧;可是,有谁能给这种激动想出这么鲜活可爱的场景,除了大心?
嗷,不,我没这么干过。我只有在看福尔摩斯死而复生的时刻才有类似的激动,可我爬不上我们住处的屋顶——你知道,这年头,屋顶都是上不去的。
后来大心做了大头的妈妈,在大头出生之前和之后都为他写了很多深情款款的文字。我顶记得她饿着的时候那些个梦:在美国的粮店一家一家的挑肉,跟自行车轮一样的油饼,多会儿想起来都要扑的一笑;还有大头因为吃奶不顺大声哭喊,脸上那个害得大心被指着鼻子骂了十分钟的庑子被哭得掉了下来。我跟蚕聊天的时候说起,说育儿版的开办于我这般从来没生过孩子的人而言,大约还是负面作用比较大:那么多山一样高海一样深的困难,被文学女青年们具体而微的描绘出来;我还没走近呢,就先吓跑了。可大心的孕中爱儿随笔不一样,她那么幸福那么温柔的写心猪给她捏脚唱“我的儿啊~”,那么深情那么眷恋的写去产房的途中看到跟心猪恋爱时候压马路的街,还有新钢笔写出来的“王天慈”的名字,月嫂说“王大头你今天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那种怀孕和有孩子的心满意足,字里行间一水儿一水儿的淌出来。我烦躁无聊的时候,无心工作的时候,甚至无论因为什么坐立不安的时候,大心的《孕中记喜》和《早孕记趣》都是我的首选读物之一。
叫人发笑,是的;更多的是叫人感到温暖平静,和幸福:像少年时代午睡醒来看到的斜斜阳光,照过来暖暖和和的,感觉到自己是被爱被关怀被捧在掌心的那种幸福。
没错,虽然我得到大心那么多那么多的表扬和亲近,可我跟你们大家一样,都是大心的扇子,心悦诚服的扇子,把她写过的字儿翻来覆去的看;到现在依旧从底下远远的眺望着她,时时刻刻等待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了,继续给我们写。
大约每个读者对她的偶像都是好奇的,所以我没见到大心之前,已经把她的模样翻来覆去的想过很多遍。(嗷,我知道大家等这个见面的转折,一定等了很久了吧~)
当然,我知道她像大头,不,大头像她;所以我可以从大头的模样在心里临摹她的样子:应该是细长的单眼皮,有尖尖的鼻尖,有浓的眉毛和头发,很孩子气;然后再总结她在随笔里的片言只语:应该很高,而且瘦。
我从前并没有想过我真能见到她,物理距离很远,当然;云里雾里的偶像和小群众的距离,也很显然。
然而我居然认识了她,起因是她要给大头拍照选器材。我做梦也没想到二十年多前被迫捡我爹用剩的照相机而不得不发展的爱好,能在今天搭讪偶像上派上用场。真要感谢发明相机的人,感谢亨利卡地亚贝松,感谢尼康佳能的制造商(嗷,日本货~),感谢数码相机……
亦舒写玫瑰的美,有一句经典的形容,说她极美而居然不自知其美,尤其叫人神魂颠倒(其实就情节发展来说,老太这句话有点儿前后矛盾哈,不过咱们略过);这话可以用来形容大心,我很难想像她这么一个广受我们大家爱戴的大偶像而不自知自己的偶像地位;还有,她自己这么好这么温暖,却不知道自己的好,看到的尽是别人的好。
我在去年在北京见到的大心,那是个阴云密布的夏日早晨,眼见着就要下雨,大心不顾我一再推让,非要随同心猪亲自驾车来接我;一路上又絮絮叨叨的跟我说大头最新瘦了长了痱子,她后来说,怕我看到大头不如照片上可爱而不喜欢他,所以给我打打预防针。
我的天!
然后我一边给大头拍照一边跟大心聊天。大头是个好奇又羞涩的小男孩儿,从一开始远处静悄悄的观望,然后蹲我旁边摸我涂红的脚趾甲;大心给了他很多的自由,是以大头从大心的LV背包,到家里橱柜里的空洗衣液瓶子,和阳台上的大葱蒜,都挨个拿着摸了个遍。那天大心唯一一次制止大头的行动是在大头摸我的胸脯的时候(喵~)——温柔而坚定的拿开大头的手。
然后大头睡了,大心主动允许我亲亲睡梦中的大头的脸蛋和胳膊——一个是给我自己亲的,一个是给达达代亲的,大头的皮肤特别的暖,胳膊和脸蛋都特别的软。
我们静悄悄的说话,然后静悄悄的离开出去吃饭。——下午还有事儿的心猪,又拐了道儿把我们送到我选的(实际上是蚕推荐的)地儿。
饭吃了很久,话说了很多。中间一度整间饭店里只剩我们这一桌,大心问饭店的姑娘们,“你们这儿中午关门吗?”她们答不关门,大心便说,“那我们继续在这儿坐着慢慢吃哈?”她们答好,熄了周遭的灯,收了旁边的桌椅。我们是挨着窗边的一桌,外面已经开始下雨,车来车往的。
到后来因为我下午还跟朋友在双安有约不得不走,大心一边给我拦车一边跟我说,要不是天气不好,从这儿蛮可以一路走到双安,还可以继续说说话儿。
最后拦下一辆车,大心给司机说了地方走向,又推着我上了车,给我关了车门跟我道别。车开的时候我回头看,她还站在路边拦车,拿了把黑的伞。北京的出租车不少,似乎我没出多远她就拦下了车。
我在北京那几天我所有的朋友都对我那么好——帮我拦车,帮我跟司机说走向,然后推我上车关门,自己又在原地拦车。我并不是北京的陌生人,我曾经在那儿居住五年之久,可以骑着自行车从海淀区到天安门,可以从门头沟坐公共汽车回到学校;可是于她们而言,我总是个不知道路的需要照顾的游客。我好几次从车后窗看我的朋友们在来往的车流里招手,白天,晚上;雨地里,灯光下。
所有对大心好奇的朋友们,这便是我与大心的相会。
这里面的细节我在很多地方零零碎碎的说起写到,今天却是第一次集中起来。我有个变态的(大心语)毛病,喜欢把发生的事儿一遍一遍的说,我怕忘记,也怕失去。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仅仅可以用在情侣之间,也不仅仅可以形容上山下海去欧洲;我总会记得我与大心会面的那个夏日:阴雨,她试了我的凉鞋(说我的脚很大!),问我吃不吃西红柿,在雨后的窗边用很慢很温柔的声音,与我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在这个颇寒冷的感恩节,旧事新写,叫我有种葛朗台数钱的喜悦。
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叫大心对我那么好;天上掉馅儿饼,走路捡到钱(而且不是假钞!),带着长焦镜头逛街看到安吉丽娜朱丽,我想像的从天而降的喜悦大约就类似这种情形。
我顶好(但是因为海归已经很久不搭理我的)的朋友lj上次与我见面的时候叫我转达她对大心的爱戴爱慕,但是说着说着又怕大心觉着有个跟她同公司的仰慕者有些顾虑,便叫我扣留了这份仰慕。
我现在一并奉献上来,连同我自己的这份。
大心,我爱你。
谢谢你对我的好。

E.
2007.11.22,感恩节
(注:连标点共4043个字)

终于通关了……

人类和平了……俺也安宁了。
Alien Shooter Vengeance,Nov.07.2007-Nov.17.2007,积分6391105,杀死怪物外星人17336,总计时6小时24分06秒。
愿世界和平,阿门。

Alien Shooter Ending 1

Alien Shooter Ending 2

Alien Shooter Ending 3

Alien Shooter Ending 4

万圣节

昨天晚上万圣节,碰上周三,我照例上小提琴课。因为赶上最近地震等等的事儿,上周三老师布置下来的曲子我压根儿都没怎么练过。下午忙着抱了一会儿佛脚,自暴自弃的想要不要装病不去上课呢——大学时候坐下的毛病,那么多年又开始冒头。矛盾了半天还是决定去,老师又不严厉,最多被无数次截停而已——咱也习惯了。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在路上小心翼翼的开,快到的时候因为已经进入住宅区,满街道上影影绰绰的走着不少人,长袍高帽的,蓬蓬裙的,圆滚滚的,抱在手里的,推在车里的,打着南瓜灯走在前面的;偶尔的灯光把小孩子的面容在黑暗中现出来,还有小姑娘们公主裙的蓬蓬纱。住户们的灯光从街上看大都黑着,只有门角房檐挂着橙黄的灯。我在山边的路上慢慢开,有小人儿们从我车前穿过马路,高高矮矮,各式服色,像是我无意中开进了奇幻世界里。
上完课出来已经快9点半,路上人显著的少多了。偶尔见着的也都是半脱着衣服,露出大半个身子,屁股后面拖着长长的半截衣服,有时候还有动物的头,还有尾巴。
回到家在车库里停好车往电梯走的路上,看到某一家车位边上,赫然停着一张一百美元的纸钞,折了几折。我绕着它走了两圈,终究还是绕过钱上楼了。
进了门迎着贵妃说,“哎,我刚才在楼下看到100块钱。”
贵妃看我一会儿,没说话,我继续交待,“我没捡,怕人家回头找,而且我也没戴手套,不敢在地上捡东西。你说我要不要戴副手套下去捡?”
贵妃摇头,“算了,意外之财…..”
我进门上了msn,把这个消息报告了小涵,伊送过来一堆巨大的惊叹号,大声说,“捡!捡!!捡!!!捡了捐掉了也好。”
我犹豫地说,“那万一我要克制不住心中的恶魔花掉了怎么办?”
涵镇定的回答,“那就花掉贝。”
我流利的打一行字过去,“还记得Friends里Phoebe的话不?Not mine!Not Mine! Not-Not-Mine!”
小涵送过一个满地打滚的小人儿表情来。
本来这事儿到这儿差不多就结了,万圣节的晚上会是个我路遇100美元钞票但是高风亮节的绕过去的晚上。然而好奇心杀死猫,同样也会杀死一个happy ending。
再晚点儿我跟贵妃终究还是决定带副手套下去看看。一路下楼梯还在讨论,如果交给leasing office怎么给人说如何辨别失主,还有告示上怎么写让人找办公室要钱。贵妃质疑道,“可是100块钱你怎么判断是谁的?”一边又说,“肯定给人捡走了,掉了钱的人不回头捡,别人看到也捡了。”我心里还在偷偷的想,如果没人认领我自己花掉的话,100刀可以干不少事儿呢。
这么说着说着到了掉钱的地方,方才的空位都已经停上车了。我说道,“估计给人捡走了吧,这刚才都没车的。”
谁知道绕过去一看,钱还在地上,淡绿色的,叠得露了三分之一的样子,可以看到100的数字。
我们两个人站在钱的两边,犹豫的对看。贵妃说道,“捡起来看看。”我把手套递给他,“我不捡,要捡你捡。”,鬼鬼祟祟的活像第一次入室的小偷儿。
贵妃戴上手套,拿起来一看:是张正方形,两边都印成折起来的100刀模样的纸,翻开一看,中间几个大字印着,“Need more of this ? Call 1-xxx-xxx-xxxx.”

地震

今天周二,是Bones和House的晚上。八点钟我把灶上炖着汤的火关小,开了电视开看Bones。才看了一两分钟,忽然觉得震动起来。最开始我还以为是楼上关门关重了或者走路大踏步引起的,很快我就意识到不是这么回事儿。墙壁、天花板,电视和柜子都剧烈的晃动起来,屋子里传来CD架上CD掉地的啪啪声。我迟疑了几秒,才意识到地震了。手忙脚乱的关了电视,关了火,背了包穿了外套就预备往外冲。这时候震动已经停了,我才一出门,隔壁的老太抱着个小婴儿探出头来,问我怎么回事儿,要怎么办。我手足无措,跟她说了几句,让她赶紧给她在外买东西的女儿打电话。正这时候,贵妃回来了,我赶紧扑过去。
地震的时候他正在地下停车场里,也说是看着天花板狂震。我心有余悸地说,你看,要真是大地震咱俩都不能碰一块儿。贵妃说,是啊,所以电视里都说家人要约好一个地方碰面,两人遂讨论了一个碰面的地点。
回来看静了一阵,打开电视一看,震心就在离我们住处大约7、8英里的地方,震级足有5.6级,真吓人啊。
我们于是一边做菜一边讨论明天便要去超市买点儿地震备战物资,计有:瓶装水,食品,电筒,手动收音机,简便药箱;还要去买个租房保险。
好在也没怎么耽误Bones和House地剧集,我一边抖着吃饭一边看完了这两电视剧。方才的晃动想起来有点儿像在做梦,可那十秒到半分钟山摇地动房屋仿佛要倒塌的感觉,还真是叫人惊恐。
我大学的地质老师真没说错,加州是个危险的地方。

以下摘录自USGS.gov
http://earthquake.usgs.gov/eqcenter/eqinthenews/2007/nc40204628
Magnitude
5.6
Date-Time
Wednesday, October 31, 2007 at 03:04:54 UTC
Location
37.432°N, 121.776°W
Depth
9.2 km (5.7 miles)
Region
SAN FRANCISCO BAY AREA, CALIFORNIA
Distances
* 8 km (5 miles) NNE (31°) from Alum Rock, CA
* 11 km (7 miles) E (91°) from Milpitas, CA
* 15 km (9 miles) NE (45°) from San Jose City Hall, CA
Location Uncertainty
horizontal +/- 0.1 km (0.1 miles); depth +/- 0.3 km (0.2 miles)
Source
USGS NEIC (WDCS-D)

科学中年与文艺中年

我时常惊奇我跟贵妃那么不同的两个人怎么混到一起的,有次晚上散步我让贵妃想我们两人的共同之处,两个人费了老大的劲儿,也就找出两三条共同点。找完这两三个共同点我们已经从一英里外的小购物广场走回了自己的家。我悲观的时候经常对贵妃说,咱俩肯定没法长久,分开不是现在也是未来,没听说过两个那么不同的人能在一块儿待一辈子的,将来不是你出墙我肯定也得出墙。贵妃一般的回答就是,“你有病啊”;或者干脆不搭理我。
昨晚两人睡前聊天,黑乎乎的一团,我不知道说了个什么,贵妃忽然说,“你会不会有时候有种感觉,有些事儿好像以前发生过,但是其实肯定没有?”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感性惊呆了,点头点得头差点儿掉下来。他接着又说,“我今天看到一个地方说,人的大脑里有一个xx区(不好意思名字忘了),专门储存过去发生的事儿,然后大脑会把现在发生的事儿跟那个区里的记忆进行对比分析。凡是我们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其实都是因为这个比较的过程发生了差错,误把并不相同的记忆返回成相同的,所以才有这感觉。”。
我呆了一下,怎么,似曾相识不是因为前生今世?不是因为也许平行的宇宙间相互的窥望?科学的解释多么无趣。
贵妃继续说,“科学家做了个实验,把一个老鼠(为什么又是老鼠!)大脑里的这个区切除以后,让它到一个全新的房间;又让没有被切除这个区的另一个老鼠到一个熟悉的房间,行为比较的结果是他们的反应是一样的。”
我顿时困惑了,“为什么是一样呢,被切除了这个区,难道不是应该以后去相似的地方都觉得没去过吗?”
贵妃想了一下,说,“不知道。”
难道我们的大脑里对这个判断的默认答案永远是“是”,无论它存在与否?
如果如此,从进化论而言,这个默认答案必定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吧。跟石榴之所以是甜的一样,也许这是因为我们永远需要熟悉的亲切的感觉:这陌生的世界,即使我们从未到访,也从不能重头再来,我们的大脑依旧乐于给我们一种“似是故人来”的假象。如此即使一日一日枯燥的过下去,我们也依然偶尔会有,“啊,原来你也在这里”的惊喜。
我跟贵妃说,“你知道吗,我在外出旅行的时候坐车上坡下坡的时分最容易有这种感觉,从前你带我去的那个xx公园,去的路上有一段很长的路,每边都只有一条道,中间被虚线分开,然后一直不断上坡下坡。我第一次在那儿就觉得我曾经来过。”
黑暗里贵妃笑了一下。
我记得那是个冬天的下午,那个公园有很大的一个湖,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冰上覆了一层雪;公园里的积雪足足有数寸深,一脚踩下去会有深深的一个脚印,雪下面,是依旧活着的绿的草。
我们从停车场走到湖边,走出深深的一排脚印;我的确从来没去过,然而蓝的天白的地静谧的湖甚至斜坡上滑下去的孩子们喧闹的声音却是熟悉的。也许是因为某些看烂了的电影;也许是因为某些并不存在的前生今世的记忆;也许,真的只是因为我的大脑为了安慰我初到异地的恍惚惶惑,给我一个温暖的安慰。

p.s.科学解释来自夜晚闲谈,并无确凿依据;欢迎生物学神经学达人解惑。

石榴

Costco商品的奇异之处就是大,不仅量大,连所卖物品的个头儿,有时候也大得叫人吓一跳。上周末在Costco看到卖石榴,真正是我此生见过最大的石榴,红得发亮。忙不迭的抗了一箱回来(一箱也只有六个),慢吞吞吃了一个礼拜,吃掉两个。
今天吃完早饭,贵妃一边剥着石榴籽一边问,“你说石榴为什么是甜的?”
我被这深奥哲学的问题打的措不及手:“哈?”
贵妃继续再接再厉:“你说它是甜的对它有什么好处啊?它为什么不是苦的?酸的?辣的?”
我口吃:“好、好处啊……”
过一会儿贵妃又问:“你说这石榴籽的排列是不是最优?”
我:……
贵妃:“这种排列法是不是同样体积里能放下最多石榴籽的排列?应该写个程序验证一下。”
我赶紧冲进房里拿相机:“我给大石榴照相吧,你过来帮我一下。”
再过一会儿,贵妃吃完手上的石榴,总结说,“我知道它为什么是甜的了。它是甜的话就有动物啊鸟啊愿意吃它,这样它的种子才能传播出去。”
我擦一把汗,“噢,你想明白了。”

Pomegranate

Pomegranate

我从小头发多而蓬乱,现在想起来,是一项优点;小时候却不能体会好处,只觉得麻烦,尤其是满街都流行象流水一样的直长发的时候,我简直要疯狂。我的头发很少剪短,盖因一剪短,就旺盛得像狮子头,宿舍老五有个生动的形容,说我短发时候,头看上去像一朵盛放的黑菊花。
去买发夹的时候,从来冲最大的那个去,哪个能把头发一把夹住就买哪个。从小到大,也就买到过两三个符合条件的,在时代的洪流里阵亡了两个,还剩下一个苟延残喘到今天,样式土得掉渣,可我不用它就只能用我妈缠了红毛线的皮筋儿,只有更土。有一次跟小5出去吃饭,夹好了头发,伊把我从头看到脚,说了一句,“不看头发还凑合,看到发夹就觉得你是老土的大娘”,把我呛得。从前在不知道哪个发夹摊上买发夹,碰到一个人非常能说,伊把她手上的一种活动发夹吹得天花乱坠,说不管多少头发都能调节得正好,我妈让她示范,“你能夹好她的头发我们就买。”我把皮筋儿一解,这位姑娘夹了半天,讪讪地说,“可以分开两边夹。”
幸好伟大的发型师们发明了削薄这种手艺。去年去纽约,我遇上一个艺高人胆大的理发师,居然把我的头发从上到下削去3/4,再一烫直,于是回国期间,好歹赶了一通直发的潮流——可是,偏偏直发的潮流已经过去了。我剪掉发尾,重新来过,这上下,又长成乱七八糟的中长。
好在我们永远有伟大祖国人民的智慧,早在几千年前,就发明了簪这样东西:漂亮,精致,而且可以通过旋转让发压发,多少头发都不是问题。
前段日子我妈还在这儿的时候,一次发现我用大心送给我的发簪盘发,颇为赞叹;又陪我逛街,发现这边的发簪居然卖价不低,于是声言道,我回家给你买,比这好看多了。
这次牙疼让他们寄药,果然就夹带了三个发簪,一个比一个精致漂亮,简直不敢相信是可以上头的产品。
祖先的智慧,真是不同凡响。

大心送的蓝色蝴蝶簪
Blue Butter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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