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香港从头至尾大约能算有三天时间。周六的晚上才到,周日周一整天呆在香港,周二中午我跟安宝儿就上飞机了,而我娘则在第四天下午返回南宁。
因为上香港的行李就是我回美国的行李,大包小包很多很多,我爹熟人比较多,托运虽然超重也就放过了,可是带在身上的也不少,我跟我娘加起来零零碎碎总有个六七件,还要加个小推车。
我爹这人性子急,早早的我们就到了机场,还没开始办登机手续呢,整个国际口都是关着的。
于是我们就在机场餐厅坐了会儿,我们吃了饭;然后登机手续的台子开了,没有票却不能进去。我爹跟人说了一会儿,把他跟我们一起放进去了。其实也就几步——南宁的国际口就那么一点点地方。
他帮我们托运了行李,就在旁边就是安检的地方。我们进去了,他肯定是不能再往里进,于是站在外面不断跟安宝儿挥手。安宝儿懵懵懂懂的,也挥手。我爹就一直笑着说安宝儿再见安宝儿再见,外公不能再送你了。
我心里有些难过,好在东西十分的多,一件一件过安检很费劲,不过安宝儿再度得到很多关注,检查人员们都来抢抱。我还听他们悄悄说道,这么多东西啊。
总之后来总算把行李弄完了,我跟我娘也都大件小件好挂上了。回头再跟我爹再见,看到他一直笑一直笑,是我从小熟悉的那种很灿烂的笑容,眼睛明亮,嘴角弯起来,跟我和安宝儿一样,脸颊上有酒窝。
然后我们就转了道门进去候机室,便见不到外面了。
去香港那趟飞机人非常的少,因为H1N1流感的缘故吧,飞机上不少人带着口罩。而且因为香港是疫区南宁不是,从香港来的飞机不能接在登机口边上,必须要通过大巴过去,然后走楼梯。这可苦了我们。一路拖着抱着拿着扛着,好在有不少地面人员帮忙,最后总算还是上了飞机。
到香港已经是夜里九十点钟,早就过了安宝儿睡觉的时间。我爹的朋友来接的。一路开高速进市区,安宝儿依然兴奋,左扑右腾的看窗外灯火辉煌。
我定的是尖沙咀的喜来登,正在闹市,车一路过去可以看到LV,Chanel,Hermes,Gucci之类的名牌店一片一片连着。
到了酒店Check in再进去,就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我们飞速给安宝儿草草洗了个澡,然后我们自己收拾,便睡下了。
周日早上我想着以前老听半岛半岛的,现在就住在半岛酒店旁边,于是决定过去吃早茶。谁知早茶的没有,有的是西式的自助餐。既然到了,也就在那儿吃了,waiter们统统跟我讲英语,也省下我讲蹩脚粤语的不适。
我们去的不早,靠窗的位置是都没了,坐在靠里。旁边靠窗桌子是一对儿男女,中年吧,女的妆容穿着都十分考究,两个人默默无语的在吃,每次都只拿一点儿,然后偶尔小声说话,吃了很久很久。我们进去之前他们已经在了,到我们走都还没离开。
我们仨吃得就是分潦草了,我反正拿了几大盘,要了好几杯牛奶——牛奶确实是装在那种亮闪闪的金属壶里拿上来的,跟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的一样,不过杂志上说的是喝咖啡——,安宝儿在这期间还不时兴奋呼喊。
我们吃完以后就又回了酒店,安宝儿睡下,我们也睡下。
到中午定的是由我爹的朋友带去吃饭,然后看看Nikon镜头,打算我跟我爹一人买一个尼康三剑客的24-70mm,不料处处断货。只好随便买了个小Nikon Coolpix玩儿。看到许留山进去吃了点儿甜品,大约盛名过久,吃起来觉得也就一般,较我之前在南宁吃的甜品并无过人之处。
送别的时候问我们之后有啥安排,我们说也没啥安排,拖着安小宝就着他的时间顺着弥敦道附近逛逛也就是了。
于是人说,如果无所谓吃饭在哪儿可以就在这附近的大家乐吃,是个吃快餐的地方,挺好吃的,还上市了。我一听,哟,快餐还上市,这不就是《义不容情》(有人知道这是啥吗?)里面楚君和有健的原型嘛,于是下午安宝儿睡毕下午觉我们从酒店出来崇光逛了逛就预备去这个大家乐吃饭。
据人说就在酒店边上,弥敦道往上走一点点就是,我发挥了张嘴就问的精神,一出门找到一家小药店就问。人说大家乐阿,有两家,往相反两方向都指了,说这边这家近那边那家远,一两个街口或者三四个街口吧。
我们心想我们就是从你说近的那个方向来的,根本没看到,说不定您说错了吧。
于是我们就往她说远的那家去了。走了几个街口,还是没看到,又问,这次问的人说,继续走,就快了。
于是我们继续走,还是没看到。再问,人说,不知道?没听说这地方。
之后又在问2-3次路,分别由我跟我娘俩人去问,有时人说继续走,有时人说不知道。
我于是嘀咕了,抓住一个路边的警察问,警察说,嗯,你再往下走,走到××街(一边说还一边拿出一张纸写了街名),大约走10分钟吧,5-6个街的样子。
我们又走,结果没5分钟就走到了他说的那条街,探头看,没看到;偏离弥敦道往警察指的街走,走了10分钟,也还是没看到。
我心里愈发嘀咕了,一路上抓住两个人问过去,都说没听说过不知道。
我们又折回弥敦道,我问来问去问得丧失信心,我娘又打发我去一家换钱的店问。我一走过去张嘴,那人敲着窗说,讲英语!
我原地呆住,大家乐英语怎么说阿?我于是勉强把我丢了几年的粤语捞出来说,他听完,说,没听说过,不知道。
这下我垂头丧气,在继续走和不继续走之间摇摆,这时节我们已经走出来颇远,索性就地看了看浪琴表谢瑞麟。看完我问我娘,还走吗,我娘说再走两条街吧。
于是继续走两条街,在两条街外又问一次,人说,不知道没听说过。
我们在折回头重新找地儿吃饭和不折回头就地吃饭犹豫了一下,看到就地一家餐馆在地下,我下去看了看环境,觉得远不如早上吃饭的地儿好。于是我跟我娘商量一下,决定还是折回去去中午吃饭的地儿,那地儿就在酒店对面,一个窄楼的五层。
于是我们又换到马路对面走,心想也算走了两边,一直刷刷走到弥敦道头里,我看到酒店在前,就抬头看招牌,想找一下中午吃饭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走了45分钟有余绕了一小圈,问路超过十次得到各种类型答案叫我们统统丧失信心的时候,回到出发点的马路对面的时候,我这一抬头,看到对面楼上三层的地方,一个黄色的招牌,上书“大家乐”。
时光留不住(之二)
Leave a Comment
You must be logged in to post a comment.
0 Comments.